如果你願意08

屋外蟲鳴鳥叫聲漸起,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瞄了一眼正斜躺在貴妃椅上看書的諾特斯特,就又聽到人頭也不抬的說。「寫完才准吃,讓你長點記性。」

諾特斯特靜靜地翻著手上的書,看著人嘴裡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些甚麼,便又說道。「又在罵我甚麼?」

「……墨宇哪敢罵您甚麼。」墨宇嘴裡嘀咕著,手裡卻是加快了書寫的力道,就像是在對付甚麼可恨的敵人。

「行了,過來。」諾特斯特拉下了搖鈴,對著對講機說道。「順便把上次東呂送的幾個東西拿進來。」

「哼。」墨宇心裡氣呼呼,這男人的嫉妒心也太重了,他不過就是跟人出去玩一會,就這麼值得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見人動也不動,諾特斯特只好放下書本,起身主動將人攬到懷中。「還要勞動本王子親自來請,你的面子也真夠大了。」

「哼,那就不麻煩王子殿下了,反正我都要做個餓死鬼了。」

「不過就餓了你這麼一會,哪有這麼嚴重?」

「就有。」墨宇又不滿的道。「殿下每天都光顧著自己滿足,全然不顧墨宇死活。」

「又怎麼不顧你的死活了?」諾特斯特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他又親了一把青年的頰側道。「昨晚腰痠還是背疼了?在你喊不要的時候,本王子不是停手了?」

「殿下那分明是逗著墨宇玩,您在浴室裡可是又要了墨宇好幾回。」

「那不是因為你……」諾特斯特說著又湊近人的耳旁,他咬著青年的耳骨說。「叫本王子插進來嗎?」

「那明明是殿下逼我的,殿下還有理?」天知道他如果不那樣的滿足諾特斯特,那個男人還會玩他玩到甚麼時候,墨宇想到這裡便又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一天到晚被男人要求肉償。

「殿下,東西送來了。」皇宮侍衛將東西送來時,眼睛都不敢往上瞄一眼,他知道這個新來的男寵極其得寵,即便前陣子鬧出了好大一齣事,王子殿下卻沒有懲罰人半分,反倒還天天與人同住。

「真的不想看東呂送來的東西?東呂送來的東西可珍貴了,保證過足你那點癮。」

墨宇被諾特斯特那趣味橫生的語調給勾起了興趣,那人何時和他這麼說話過,他稍稍的抬起了頭,就對上那人如春雪初融的冰藍雙瞳。

冰藍的眸子裡帶著點點的笑意,就好像他望著北國的天空,看著天上的繁星,他總是會不自覺的被那片無垠的星空給吸引。

那人很少這麼對他笑過,襯著那副過分好看的面容,當諾特斯特那麼笑時,他發現男人原本過於冷酷生硬的長相,全都在那一刻變得生動了起來,他不知道諾特斯特後來是不是又問了自己什麼,只是這樣直直地望著人。「怎麼?本王子餓你餓到話都不會說了?」

「……殿下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要給我看寶貝?」

「本王子甚麼時候騙過你?」

真是太可怕了,他要是真的瞧見兩人的親熱畫面,他這條小命還要不要?

皇宮侍衛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拉著推車站在那裡,他拉著手上的東西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他的眼睛稍稍一抬,就看見那男寵被王子殿下親密的摟在懷裡,兩人靠得極近,抬眼時那男寵的唇險些擦過王子殿下的下顎,兩人氣息交纏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親吻,他看了便又急急忙忙的低下頭來。

「呈上來。」諾特斯特說。

送上來的是各種海鮮食材搭配上北國特有的莓果製成的精緻海鮮料理,每日港口直送的海蝦、鮮蛤、海膽、還有剁碎的鮪魚泥捲上上好的和牛料理,精緻的擺盤配上一流的刀工,墨宇光是聞到那被瓦斯槍烤的滋滋作響的微焦香氣,肚子就更餓了。

咕嚕。

「看來我的小傢伙是真的餓了。」諾特斯特笑著說。

「殿下不是說要給我看寶貝?」

「嗯,但看寶貝之前可要先滿足你這小肚子。」

「哼。」

「怎麼?本王子特地準備了好吃的東西,你不僅不滿意,還跟本王子耍起脾氣來了?」

「這又不是王子殿下您準備的,是那廚子準備的,殿下不過是在借花獻佛。」

「你倒還有理了。」諾特斯特捏了捏青年的臉蛋。

「殿下苛刻墨宇飲食,又不准墨宇出門,墨宇不過是說了兩句,殿下就又不高興……」這男人的權力大如天,動動手指就能將他化為湮滅,他又怎麼敢真的在太歲頭上動土?

「喲,這會倒又開始跟本王子叫囂了?剛剛那副乖巧的模樣都跑到哪去了?」

「我……哼。」

「好了,表演都要開始了,你再這麼氣下去,待會又要說我苛待你了。」

一場即將而起的爭執就這樣消之於無形,沒多久,一場絢麗的火焰秀就開始了。

墨宇看著一道比一道還要精采的料理,他看著那些菜色就像是變魔術般的一一出現在眼前,不禁看得眼睛都直了。

如果你願意07

「墨、墨蓮……找我去後山探險……」

那是在某一天,他被諾特斯特關在房裡,哪都去不得,只好趴在床上,數著天上的雲又飄來了幾朵,又被風吹過去了幾朵,就聽見有人在他頭頂喝道。「哪來的小賊如此大膽,竟敢偷溜進王子殿下的寢房?」

出現在墨宇面前的青年身著一身由孔雀絲線縫製好的上等衣料,衣著華貴,神情俊朗雅逸,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他拿著一柄西洋劍,指著突然從床上爬起來的青年。

「我、我……我不是偷溜進來的,是王子殿下要我待在這,殿下不准我出門,所以我才……」

墨宇想起諾特斯特曾經和他說過,他不能離開寢殿,否則小命不保,可是他沒有說過若是有人闖入進來,發現了自己,那他又該怎麼辦?

「哦,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你,你就是前陣子被王子殿下抓回來的那個……」

墨宇急忙想要撲上前摀住那人的嘴,奈何那人手裡拿著劍,他在猶豫要不要動作的時候,就又聽到那人說道。

「都說殿下在房裡藏了一個寶貝,今日一見,才知了得。」

墨宇緊張的望著人,腦袋裡已經盤算了千百種想法,卻沒有一個可以在如今的狀況用得出。

「別緊張,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就不會動你,況且殿下的房間,也不是說進來就能進來的。」

「是、是這樣嗎?」雖然那人的確說過只要他在這裡就安全的話,可是眼前的青年不就進來了嗎?

「放心,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好歹相信殿下吧?」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呵呵,我是例外。」

那人在那之後又來找他好幾次,墨宇後來才發現那人竟然只比自己大了兩三歲,那人說他叫墨蓮,是王子殿下的親信,前幾個禮拜剛幫王子殿下辦完事回來。

「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你可以帶我出去?」

「當然啊,我看你前陣子偷偷摸摸,不就是想溜出去嗎?」

「我、我才沒有……」

「裝甚麼裝啊,難道你就不想偷溜去後山探險?」

「可是殿下說……我如果離開這個房間,被人抓到的話就是死罪……」

「那簡單,我幫你啊,殿下可是誇過我的易容手段,包準讓誰都認不出你來。」

他在那之後便跟著墨蓮趁著諾特斯特不在時,偷溜到後山玩了好幾次,血族王公幅員遼闊,那人甚至帶他去很多他從來沒去過也沒看過的地方。「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殿下從來不帶人進屋的。」墨蓮說這話有些落寞,然而他很快就收起情緒,接著說道。「你既然是殿下要保護的人,也就是我要守護的人。」

往事歷歷在目,墨宇接著便又聽到諾特斯特說道。

「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擅自離開寢宮嗎?」

「可是殿下……」

「你還有可是!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墨宇偷偷覷了人一眼,便又垂下頭道。「……墨宇知錯了。」

墨宇最後被人罰寫「以後我一定遵守規矩。」這一行字一百遍才准吃飯,他剛學起來的字,寫起來歪歪扭扭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他這才想起好像自己自睡醒後就好像沒吃甚麼東西,而如今已經要晚上七八點了。

如果你願意06

「看你好看啊,啊……」墨宇看著諾特斯特又瞪過來的眼色,立刻察覺到自己又說錯了話,連忙的制住了嘴。
「好啊,你還真敢說,我看你是不是又要討罰了?」
「殿、殿下饒命啊,墨、墨宇……不敢……」說錯就說錯了嘛,這麼兇的瞪著我做什麼,哼,兇巴巴的臭王子,就算你長得好看又怎樣?
墨宇低下了頭,表面上乖乖巧巧的說著,內心卻是想著:這男人伺候起來可真不容易,動不動就對他發脾氣。
「不敢?我看你敢的東西倒是挺多,你今天沒有學會自己的名字,不准吃飯。」
「殿下……」墨宇的聲嗓變得又軟又黏,他將身子埋在諾特斯特的懷裡,抬眼巴巴的望著人。「這個動作又是在幹甚麼?不准磨蹭,再磨蹭罰寫一百次。」
撒嬌的動作宣告失敗,墨宇憤恨不平的垂下頭,拾起鵝毛筆大力書寫著就像是要對付甚麼可怕的敵人,他歪歪曲曲的模仿著男人的筆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不是寫著很好嗎?你啊,就是太不認真了。」諾特斯特繼續教著人認著書卷上的字,沒多久卻聽到——
咕——
「餓了嗎?小東西。」窗外天色已暗,他這才想起自己光顧著找人進房,卻忽略了要讓人先吃飽喝足一事,便又拉了鈴對外頭說道。「送點吃的東西進來。」
墨宇從剛剛開始就紅著臉不說話,諾特斯特又靠他靠得特別近,男人身上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在聽見那人問話的時候,便又趕緊搖著頭。
「不用了,殿下,墨宇不餓。」聞言墨宇又想推開靠近自己的男人,然而那人將他死死的緊箍在懷裡,他怎麼樣都逃離不了那人的懷抱。
「想跑?怕我在你吃完後吃了你?」
「殿下快教墨宇下一個段落吧,墨宇想學……啊……」諾特斯特輕咬上他後頸的時候,墨宇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又想起了諾特斯特今天還沒有咬過他,而他記得男人說過的:他每天都要進食。
「剛剛都不認真,怎麼突然想學了?」
「殿下教的,墨宇都想知道。」男人還在他的後頸嗅聞,他昨天才被人咬過,疼得要死,便又趕緊說道。
「哦,那你把我剛剛教你的這段,唸來聽聽。」
「血族以……以……」墨宇看著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族文字,他在諾特斯特剛剛教授自己時,心神全被人給引了去,諾特斯特剛才唸過的話語,他是半個字都沒讀進腦袋瓜去。
「哼,我看前些日子讓你去學的禮貌,這禮貌沒先學成,你倒先學會巴結了?」
「殿、殿下饒命。」
「艾特師傅說你前兩天都不在,都跑哪去了?」

如果你願意05

「那自己的名字呢?」諾特斯特又沉聲問道,卻只見人搖了搖頭。「……殿下饒了我吧,墨宇寧願做您的男寵,這麼高級的東西,我是真的學不來。」

「哼,男寵,你還真想要一輩子被人睡?你可不可以長點志氣?」

一、一輩子?墨宇聽了之後有些愣了下,他不是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去了嗎?雖然就這樣跟著王子殿下也挺好的,有得吃有得睡又有人疼,但這裡的一切終歸不屬於自己,他才這麼想著,眼下便又有些落寞。

若真離開了這裡,恐怕他就真的再也見不到諾特斯特了吧……

「……志氣是什麼?能吃嗎?」墨宇聞言眼神便又黯淡了下來。「如果是根本就吃不飽的東西,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

「少說些喪氣的話,本王子不喜歡,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本王子讓你學什麼,你就學什麼,知道了嗎?」

「我……」

「嗯?」看著青年又有疑問,諾特斯特挑眉道。

「墨宇知道了。」墨宇垂下頭來說。

諾特斯特不知道青年為什麼又落寞了,之前也是這樣,他不過是說了人幾句,那人就垂頭喪氣好幾天,他不知為何看見青年就覺得心煩意亂。

身後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又生氣了,這幾天總是這樣,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要如何跟男人相處。「是墨宇錯了。」

「你又哪裡錯了?」

「不明白殿下的苦心,藐視殿下的心意,還總是惹殿下生氣……」

「哼。」怎麼才過了這幾個禮拜,他就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和青年相處了。

諾特斯特的鼻子哼了聲,墨宇看著人的模樣有些怕了,卻還是圈住諾特斯特的脖子低低喊了聲。「殿下……」

「小傢伙,剛剛明明害怕為何不逃跑?」

「……因為墨宇知道殿下不會害墨宇的,殿下如果要害墨宇,早在那一天就把墨宇抓走了。」

「你倒是有膽量。」

「……墨宇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沒有了殿下墨宇就甚麼都不是。」墨宇這話說得十分的順服恭敬,他將話說完後,便又將頭低低垂下。

「哼,這時候倒是懂得聽話乖巧,叫你讀書的時候,怎麼就老愛跟本王子唱反調呢?」

墨宇低著頭沒有說話,諾特斯特將他的身姿擺正,從後攬著他道。「看好了,這是你的名字。」

「喔。」墨宇敷衍的應了聲。

「認真。」諾特特斯說。「等等隨堂考,考不會的話,你今晚就不要睡了。」

墨宇心想你昨天晚上就已經不讓我睡了,現在這樣考好考壞又有甚麼差?

諾特斯特這幾個禮拜發現青年其實頗有天份,他前兩天才教過人的東西,那人現在已經可以舉一反三了。

墨宇從剛剛開始就被人禁錮在懷裡,剛剛他還沒發現,現在他才發現他和諾特斯特靠的很近,男人的體溫溫熱,說話時,那充滿著誘惑的氣息便會一點一點地從他脖子上噴了上來。

墨宇是受不了這樣的誘惑的,他和人坐得特別近,他又想起昨晚的那場溫存,本來想要專注在男人教的課上也全都沒了學習的心思,他又趁著那人一邊說話一邊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時,抬起眼、側著頭,偷偷瞧著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這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他的睫毛也未免太長了吧?

尋常他與人歡愛時,總是會體力不支的先昏了去,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諾特斯特,比海水還要深的湛藍瞳仁此時正專注盯著桌上的作業本,他看著那人專注為自己解說的模樣,臉頰不禁有些微微發熱。

諾特斯特不說話的時候,那過於冷峻的線條總是不怒而威,看著嚇人,然而那人笑時卻又總帶著幾分邪氣,陰沉沉的眸子平日裡沒甚麼表情,唯獨在夜晚與他歡愛時,他才可以從男人一次比一次還要賣力的動作中,找到那人沉迷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諾特斯特正專心的教著人,他在握著人的手書寫完後,便又問道。「看懂了嗎?寫一次給我看看。」

然而當他低下頭來時,視線卻與人撞在一塊,墨宇急忙低下頭,諾特斯特這才發現青年的整副心思全都放在偷看自己的身上。「教你寫字不寫字,都在偷看什麼?」

如果你願意04

兩個禮拜後,墨宇被帶到了書房。

本來嘛,像他這種人,書房本就是與他絕緣的,像他這種三餐不濟,有一頓沒一頓,這頓吃完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裡,要吃飽就已經很困難了,哪還有時間去學甚麼讀書寫字,然而那人前幾日卻不知道突然發了甚麼神經,非要教他讀書寫字,搞得他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夜裡甚至還會做惡夢,頭大的很。

「墨宇!」一塊橡皮擦丟了過去,墨宇的頭已經低到桌面上,他看著眼前的字由小慢慢變大,又由大慢慢變小,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睡著了,在被男人拿擦子砸在頭上後,才勉強睜開了眼,揉了揉眼睛,就又看見諾特斯特火大的面容。「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這幾日總是這樣,諾特斯特不知道發了甚麼神經,日日都要找他來書房,他想著王子殿下白天已經夠忙了,不用再搭理他這種小人物,他會好好的做人的床伴,在人需要的時候與人上床,然而當他這麼和諾特斯特說的時候,那人卻屢屢在夜裡的床事上,發狠的對待他。

『我看你是欠幹了是不是?』

『殿、殿下,為什麼?』

一天、兩天過去了,一個禮拜、兩個禮拜過去了,為了不要讓自己真的死在床上,墨宇答應了諾特斯特向學的條件。

只要他能夠完成王子殿下每日交代完成的功課,那人就可以少上他一次,可是他怎麼覺得這種需要耗費腦力的工作,他還寧願多出些體力,畢竟雖然讓人押著在床上幹很累,可他已逐漸找到樂趣,但他又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死在床頭上,精盡人亡那可不是說好玩的。

「認真。」諾特斯特的表情微慍,他又指著青年桌上的書冊怒道。「讓你讀個書你都可以讀到睡著,看看你桌上的那些都是甚麼?」

桌上的那灘自然是他的口水,他這不是因為太困了嗎?他昨天晚上才應付人應付到了三四點,這會又要陪讀,墨宇說著說著又覺得委屈。「說好只有陪上床,為什麼還要學寫字……」

「你還有理!」

「每次這麼說你都生氣……」

「你——」

「……殿下,您讓我打打殺殺可以,可是要讓我讀書,我就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啊……這書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書,這是要怎麼讀嘛……」

墨宇滿腹委屈的看著人,真的不是他要不認真,只是他每次看到那些彎彎曲曲的文字,他就想睡啊,他還能怎麼辦?

「過來。」諾特斯特沉聲道,墨宇看著人又變了臉色,戰戰兢兢地走到對桌去。

他怎麼會就這麼倒楣啊?惹誰不好,偏要惹到這血族的王子殿下?

「坐好。」墨宇才剛走過去,就立刻被人抓到懷裡,男人一手箍著他的腰,一手抓著他的手腕道。「真的一個字都認不得?半點都讀不懂?」

墨宇尷尬的笑了笑。「王子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個小賊啊,這吃都吃不飽了,哪還有時間跟你們這些有錢人學這些奢侈的東西?」

如果你願意03

諾特斯特晚上回來時,他看見青年依舊蜷曲在自己的雪白大房,腿間似乎還殘留著幾許乾涸掉的白濁,是他早上沒有看過的痕跡。

房外星光熠熠,大片落地窗美景,一覽無遺,時值涼夏時分,屋外鳥叫蟲鳴,好不熱鬧,諾特斯特的眼神深了許,血族的獠牙中本就帶有催情和療傷的味道,但他沒有想過青年會一點點的催情素都受不得。

諾特斯特走近雪白大床彎身將床上的青年抱了起來,精靈歡愛之後的氣味與常人不同,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屋裡充斥著一股淫糜的香氣,這味道在他今天早上為人清洗完身子之後便有些散了,然而如今味道卻是更加濃郁。

「唔……」墨宇疲累的很,他今天一整天都身處在詭異的夢境之中,卻又在睡夢之中被人吵醒,一抬眼就看見自己又身處在那人懷中,他一看見人就想起自己早上才想著人自瀆,一張臉更是紅得不像話。

「小傢伙,我不在的時候,自己玩了幾次?」

就像是被人當場抓包,墨宇的身子僵直了一下,他隨後便將頭埋入到男人的胸膛,紅著臉不說話。

「想著誰做的?」

墨宇的臉似乎變得更紅了,他搖了搖頭,緊抿著唇。

「呵,這話我們晚點可以好好談,先抱你去洗澡。」

「殿下,我可以……」自己來這三個字,墨宇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被人打橫抱起,早上才自己發洩過的痕跡,被人一覽無遺。

「就你這樣幹個幾下就腿軟的身子,等你爬到浴室,天都亮了,我抱你,不許拒絕。」

「我……」墨宇想著自己的身體也太糟糕了,他不過也就是昨晚被人幹個幾次,再加上今天早上的自瀆,身子怎麼就軟成這樣?

皇宮中的浴室向來寬敞,更何況是血族第一王子殿下的臥房,由白色縞瑪瑙構成的浴缸,可以容納不止兩個人進入泡澡,諾特斯特將人扔進了熱氣蒸騰的浴缸後,便開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王子殿下……」
「嗯?」

嘩啦啦的水聲之後,諾特斯特踏入浴缸,他隨手抓了一條毛巾,擠上沐浴乳後抹上人。「昨天才洗過,怎麼現在才開始懂得害羞?」

「不是……」昨天他還沒有把人當作性幻想對象,所以不覺得怎樣,今天他才想著人做了幾次,要再讓男人為自己清洗身體,這畫面怎麼想都令人很害羞。

「那是什麼?」諾特斯特笑道,他笑起來本就有一點邪魅勾人的味道,如今這樣輕輕的勾起唇角,更是顯得魅惑性十足。

「……殿下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吧。」墨宇頭垂得低低的,看都不敢看人,他在把話說完之後才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己這都是在想些甚麼呢?和王子殿下在一起,別作夢了。

「怎麼,喜歡上本王子了?昨天被人幹上癮了?」
墨宇連忙搖搖頭。「不是……」

自己和人根本猶如雲泥之別,他這是在奢求些什麼呢?

然而即便是現在,即便那人口頭上說著粗魯宛若羞辱他的話語,手底裡的動作卻是十分的輕柔。
就像是昨天,說著要把他交給侍衛處置的男人,待他的動作卻是比誰都還要溫柔。

「怎麼了?又這樣看本王子。」諾特斯特看著青年的眉眼生得俊秀,面容卻有些哀傷。「本王子又沒罵你,這樣看著本王子做甚麼?」

墨宇垂下了頭,纖長的睫毛在人的臉上落下長長的陰影,一副等著被人數落的模樣。

「剛剛都是隨便嚇唬你的,昨天不是還挺能跟本王子叫囂的嗎?怎麼?你也太沒膽了。」諾特斯特心想,他昨天一定也是被人這樣看著,所以才對人手下留了情。

「……殿下教訓的是,是墨宇錯了。」

墨宇一副坐低伏小的模樣,讓諾特斯特又不自覺地想著是否是自己的語氣太兇?他不禁又嘆道。「你好手好腳的,為什麼要去當偷兒呢?」

「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去當小偷呢?」

諾特斯特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垂下頭偷偷覷著人的墨宇心想:這個男人,真的是好看的過份啊。

如果你願意02

他又倒臥在那張雪白的大床上,昨晚數不盡的旎旎記憶卻又在這個時候都倒回了心頭。
『第一次嗎?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處子……』
『殿下不要……啊啊……』
『這張嘴不是很會說嗎?怎麼?害怕了?』
那個人……怎麼可以說出那麼多不要臉的話?他不是一國的王子嗎?怎麼可以這麼的不莊重,這麼的輕浮的像個登徒子?害得自己被迫說出許多他從未說過的話。
雖然他自詡風流倜儻,沒有搞不定的對象,可他從來沒有和人做過那檔事啊,他從來沒有被人那樣幹過,搞得他害羞死了,雖然那人的那張臉真的很好看……
哼。
但那個性也太差勁了,哼,他現在為什麼還要想起那個可惡的王子?
墨宇的耳朵在發熱,他又想起了自己昨晚被人舔遍了全身,下體就又不知不覺的硬了起來。「唔嗯……」
他不過是被人抱了一晚,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那人的技術真的很好,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弄疼他。「嗯哈……」
他記得那人昨晚是這樣摸自己的,自從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後,他就總是墨宇墨宇的叫,男人的嗓音低沉,當他喚自己的名字時,就好像在喚著什麼珍貴的寶貝。
墨宇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明明他與男人才做過一晚,那人在與他做的時候,他的心臟卻開始砰砰跳,都說血族王子長得一副好皮囊,當那人注視著自己時,他就好像在男人的眼裡看見了整個世界。
「哈……哈……」墨宇用手搓揉著自己的囊袋,模仿著男人昨晚對自己所做過的動作,快感很快就衝了上來,他的手技差,以前也從來沒有自瀆過,卻是在與男人的幻想中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啊……」
昨晚已經被人充分開鑿過的後穴很快就吃進了手指,墨宇的胸口不斷的喘著氣,他在不久之後就射出了白濁。「諾特……」
男人允許他喚他的名,墨宇在不久之後便因體力不支而沉沉睡去。

CWT51-黑手黨Alpha攻X間諜Omega受系列2(ABO)———即便世界將我們毀滅07

在那之後,希利斯又請來了島外的私人醫生,前來查看歐陽彥希的情況。

『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發作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先生最近是不是有甚麼煩心的事?如果是的話,可能要試著不要讓自己的壓力太大。』

『……我知道了。』這副身體恢復的狀態似乎已經不若以往,歐陽彥希有些垂頭喪氣道。

『畢竟是後天失調所引發的問題,這部分只能利用時間慢慢的來調養,不過只要您往後多多陪在歐陽先生的身邊,先生的症狀就會自動痊癒。』

『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離不開你了?』

『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我不喜歡。』

『彥希……』

『幹嘛?唔……』被人輕吻上唇,男人的保鑣和醫生可都還在身邊,那人竟然這麼正大光明就……『你又……』

自從和人在一起之後,那人就時常不顧保鑣是否還在身邊,總是對他做些親密的動作,而那人的吻更是說來就來,導致他在面對男人的這些保鑣時,臉都不知道要往哪擺了。

似乎是早已習慣主人的曬恩愛動作,一眾的保鑣和醫生在希利斯親吻上歐陽彥希的薄唇時,就已經識趣的別過頭。

『醫生說吻是最好的療癒劑,他可以安撫你的神經,穩定你的精神,我說的沒錯吧,林醫生。』

『是的。』突然被人點了名,老者趕緊說道。

『就你會瞎扯,誰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當然會附和你的話。』雖然他也不討厭和人接吻就是,但是每天與男人在男人手下面前的親密舉動,讓歐陽彥希的臉早就燒得老紅。

搞甚麼嘛,羞不羞啊,他身為前指揮官的面子還要不要顧啊。

『怎麼會是瞎扯呢?彥希,這話你就太誤會我了。』

『是嗎?誤會你了嗎?我哪裡誤會你了?』

「……希利斯?」

歐陽彥希的呼喚,將希利斯從回憶裡拉了回來。「嗯?」

「怎麼走神了?」

「……呵。」

「在想甚麼?嗯?」

「沒事。」

「又沒事……你該不會忘了我可以和你共感了吧?」

「那你說說我在想甚麼?」

「滿腦子邪惡思想。」

「啊,是嗎?」希利斯一副被抓包般的恍然大悟,他將手摟上歐陽的腰,臉上笑得是愉悅又得意。

「你老實說,剛剛走神的時候你都在想甚麼?」

「嗯……其實也沒甚麼。」

「笑得那麼邪惡,一定沒好事。」

CWT51-黑手黨Alpha攻X間諜Omega受系列2(ABO)———即便世界將我們毀滅06

『不要,不要……』男人靠得越近,青年便越發抗拒,就像是在害怕著甚麼可怕的東西,直到將自己退到了牆角,更是不斷搖頭道。『……不要過來……』

昔日的記憶張牙舞爪、鋪天蓋地的迎面襲來,歐陽彥希的腦袋陷入了某種恐慌的狀態,他不斷往前揮舞,就像是要揮去甚麼可怕的東西。

即便知道自己的靠近會引發青年更多的抗拒,希利斯卻依舊往前蹲下身死死抱住人,不顧人的掙扎、反抗和尖叫。『對不起,彥希。』

之前也曾發生過好幾次這樣的狀況,看似情緒穩定的青年,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的情緒失控,對著自己大吼大叫。

在歐陽彥希精神不穩定的那段期間,他聽過人說過最多的就是求饒的話語,不知道是在向誰求救,又或者是不知道在向誰求饒,希利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青年頭腦曾經受過傷的關係,他發現自從歐陽彥希恢復記憶以來,青年的心理素質似乎並不若以往的那般強韌,他總是很容易因為自己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受到影響,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青年不再那麼防備自己的緣故,還是因為他連那麼抵抗自己的一點點能力都沒有了?

『嗚嗚……』懷中的青年發出了嗚噎的求救訊號,就像是被囚困在籠裡的小獸,他隱約的知道男人不會放開自己,又是哀求又是悲鳴的發出長長的低泣。

成熟的Alpha對於Omega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希利斯一邊用著力量安撫著人的情緒,一邊溫柔的撫摸著人的後腦勺,身邊逕是好聞又令人放鬆的味道,歐陽彥希的情緒逐漸放鬆了下來,他軟倒在希利斯的懷中,就像是深陷在深深的夢境裡,意識逐漸迷迷糊糊,連帶人也變得有些昏昏沉沉。

希利斯靜靜聽著青年的喃喃自語,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偷偷聽見青年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秘密心事。『沒事了,彥希,別怕。』

從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那是在他和人剛在一起的時候,青年的狀態總是不若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平靜,他時常會在半夜驚醒,又或者是突然的情緒低落,一整天坐在窗台邊悶悶的不說話,他在那時候束手無策,曾經找過島外醫生來看青年的狀況,然而卻都只得到了此病無藥可解,只能經過長期休養來做恢復。

『您就是歐陽先生最好的解藥,只要您陪在歐陽先生身邊,他就會逐漸康復。』

但那都是在他與人感情還不穩定的時候,希利斯本以為這幾年來青年的情況應該是獲得控制了,畢竟自從他們有了小安以後,他就沒有再看見青年的情緒失控。

CWT51-黑手黨Alpha攻X間諜Omega受系列2(ABO)———即便世界將我們毀滅03

希利斯低頭嗅聞著人脖子上的香氣,那個地方靠近後方的腺體,是最誘人的所在,他記得每次啃咬人的腺體的時候,戀人就是一副爽得就要承受不住的模樣,嘴裡胡亂發出的是比任何時候都還要誘人的呻吟,渾身散發著更是比任何時候都還要誘惑的香氣,希利斯隨後就將人半抱在身上,一舉將熱楔插入青年的體內。

「哈啊啊……」男人才剛插入的瞬間,歐陽彥希就已經興奮得先射了,早已經習慣與人歡愛的身子,很快就接納了希利斯比一般人還要大的尺寸,濕熱的甬道歡迎著男人的入侵,此時正不斷的收縮著穴口,就像是要把人吞入得更深。

戀人的後穴不斷的絞緊收縮,而在那人在高潮來臨時,後穴絞緊收縮的程度,更是讓希利斯發出滿足的謂嘆。「好熱……彥希的裡面好濕把我咬得好緊……」

都說每一個OMEGA都是每一個ALPHA獨一無二的存在,他看著歐陽彥希伏在自己身上大口喘著息,青年的眼裡甚至逐漸染上濕意。「……哈哈……」

男人身下侵犯自己的速度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他在高潮之後的後穴格外敏感,禁不起男人的一再戳弄,然而那人身上全都是自己喜歡的味道,都說被標記之後的OMEGA會一輩子為人所有,他們就像是生命共同體,而男人是他的生命中的所有養分,他將自己的身子又朝人更偎近了些,雙手環抱上男人的脖子,就像是要極力汲取男人身上的氣息。「……唔嗯……」

「光是聞到味道就已經安心了嗎?」Alpha的信息素中帶有著威嚇也帶有著安撫的意味,希利斯不知道歐陽彥希在與自己的歡愛之中,意識清醒的程度還剩下多少,他們過去經歷得太多,他曾經聽醫生說,歐陽過去那段顛沛流離的日子,可能已經對他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歐陽彥希說不出半點話語,口裡吐出的都是媚人的低吟,他與人同床共枕了七年,他也是最近這幾年才明白身心靈皆為人所有是甚麼感覺,他在與希利斯的歡愛途中,光是要讓自己保持清醒就已經很困難。「還想要你進來……」

再往前抵進去就是生殖腔了,那個地方的柔軟度和刺激性可不是一般性愛可以比擬的。「真誘人……」希利斯親吻著青年潮紅的臉蛋。「這樣可不是做一次就可以結束的。」

「唔哈……」被人大力撻伐著,歐陽彥希顧著仰頭喘氣,聽不清男人究竟又說了甚麼,男人身上的氣息不斷的在勾引他,雌伏在體內的巨物帶來了一波比一波還要強烈的快感,就像是要拉著他往墮落的深淵前進。「哈啊……」

被人咬上了喉結,歐陽彥希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獵豹叼在嘴裡的獵物,正等待著人的蠶食鯨吞。「……希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