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意08

屋外蟲鳴鳥叫聲漸起,他捂著自己的肚子,瞄了一眼正斜躺在貴妃椅上看書的諾特斯特,就又聽到人頭也不抬的說。「寫完才准吃,讓你長點記性。」

諾特斯特靜靜地翻著手上的書,看著人嘴裡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些甚麼,便又說道。「又在罵我甚麼?」

「……墨宇哪敢罵您甚麼。」墨宇嘴裡嘀咕著,手裡卻是加快了書寫的力道,就像是在對付甚麼可恨的敵人。

「行了,過來。」諾特斯特拉下了搖鈴,對著對講機說道。「順便把上次東呂送的幾個東西拿進來。」

「哼。」墨宇心裡氣呼呼,這男人的嫉妒心也太重了,他不過就是跟人出去玩一會,就這麼值得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見人動也不動,諾特斯特只好放下書本,起身主動將人攬到懷中。「還要勞動本王子親自來請,你的面子也真夠大了。」

「哼,那就不麻煩王子殿下了,反正我都要做個餓死鬼了。」

「不過就餓了你這麼一會,哪有這麼嚴重?」

「就有。」墨宇又不滿的道。「殿下每天都光顧著自己滿足,全然不顧墨宇死活。」

「又怎麼不顧你的死活了?」諾特斯特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他又親了一把青年的頰側道。「昨晚腰痠還是背疼了?在你喊不要的時候,本王子不是停手了?」

「殿下那分明是逗著墨宇玩,您在浴室裡可是又要了墨宇好幾回。」

「那不是因為你……」諾特斯特說著又湊近人的耳旁,他咬著青年的耳骨說。「叫本王子插進來嗎?」

「那明明是殿下逼我的,殿下還有理?」天知道他如果不那樣的滿足諾特斯特,那個男人還會玩他玩到甚麼時候,墨宇想到這裡便又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一天到晚被男人要求肉償。

「殿下,東西送來了。」皇宮侍衛將東西送來時,眼睛都不敢往上瞄一眼,他知道這個新來的男寵極其得寵,即便前陣子鬧出了好大一齣事,王子殿下卻沒有懲罰人半分,反倒還天天與人同住。

「真的不想看東呂送來的東西?東呂送來的東西可珍貴了,保證過足你那點癮。」

墨宇被諾特斯特那趣味橫生的語調給勾起了興趣,那人何時和他這麼說話過,他稍稍的抬起了頭,就對上那人如春雪初融的冰藍雙瞳。

冰藍的眸子裡帶著點點的笑意,就好像他望著北國的天空,看著天上的繁星,他總是會不自覺的被那片無垠的星空給吸引。

那人很少這麼對他笑過,襯著那副過分好看的面容,當諾特斯特那麼笑時,他發現男人原本過於冷酷生硬的長相,全都在那一刻變得生動了起來,他不知道諾特斯特後來是不是又問了自己什麼,只是這樣直直地望著人。「怎麼?本王子餓你餓到話都不會說了?」

「……殿下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要給我看寶貝?」

「本王子甚麼時候騙過你?」

真是太可怕了,他要是真的瞧見兩人的親熱畫面,他這條小命還要不要?

皇宮侍衛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拉著推車站在那裡,他拉著手上的東西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他的眼睛稍稍一抬,就看見那男寵被王子殿下親密的摟在懷裡,兩人靠得極近,抬眼時那男寵的唇險些擦過王子殿下的下顎,兩人氣息交纏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親吻,他看了便又急急忙忙的低下頭來。

「呈上來。」諾特斯特說。

送上來的是各種海鮮食材搭配上北國特有的莓果製成的精緻海鮮料理,每日港口直送的海蝦、鮮蛤、海膽、還有剁碎的鮪魚泥捲上上好的和牛料理,精緻的擺盤配上一流的刀工,墨宇光是聞到那被瓦斯槍烤的滋滋作響的微焦香氣,肚子就更餓了。

咕嚕。

「看來我的小傢伙是真的餓了。」諾特斯特笑著說。

「殿下不是說要給我看寶貝?」

「嗯,但看寶貝之前可要先滿足你這小肚子。」

「哼。」

「怎麼?本王子特地準備了好吃的東西,你不僅不滿意,還跟本王子耍起脾氣來了?」

「這又不是王子殿下您準備的,是那廚子準備的,殿下不過是在借花獻佛。」

「你倒還有理了。」諾特斯特捏了捏青年的臉蛋。

「殿下苛刻墨宇飲食,又不准墨宇出門,墨宇不過是說了兩句,殿下就又不高興……」這男人的權力大如天,動動手指就能將他化為湮滅,他又怎麼敢真的在太歲頭上動土?

「喲,這會倒又開始跟本王子叫囂了?剛剛那副乖巧的模樣都跑到哪去了?」

「我……哼。」

「好了,表演都要開始了,你再這麼氣下去,待會又要說我苛待你了。」

一場即將而起的爭執就這樣消之於無形,沒多久,一場絢麗的火焰秀就開始了。

墨宇看著一道比一道還要精采的料理,他看著那些菜色就像是變魔術般的一一出現在眼前,不禁看得眼睛都直了。

如果你願意07

「墨、墨蓮……找我去後山探險……」

那是在某一天,他被諾特斯特關在房裡,哪都去不得,只好趴在床上,數著天上的雲又飄來了幾朵,又被風吹過去了幾朵,就聽見有人在他頭頂喝道。「哪來的小賊如此大膽,竟敢偷溜進王子殿下的寢房?」

出現在墨宇面前的青年身著一身由孔雀絲線縫製好的上等衣料,衣著華貴,神情俊朗雅逸,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他拿著一柄西洋劍,指著突然從床上爬起來的青年。

「我、我……我不是偷溜進來的,是王子殿下要我待在這,殿下不准我出門,所以我才……」

墨宇想起諾特斯特曾經和他說過,他不能離開寢殿,否則小命不保,可是他沒有說過若是有人闖入進來,發現了自己,那他又該怎麼辦?

「哦,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你,你就是前陣子被王子殿下抓回來的那個……」

墨宇急忙想要撲上前摀住那人的嘴,奈何那人手裡拿著劍,他在猶豫要不要動作的時候,就又聽到那人說道。

「都說殿下在房裡藏了一個寶貝,今日一見,才知了得。」

墨宇緊張的望著人,腦袋裡已經盤算了千百種想法,卻沒有一個可以在如今的狀況用得出。

「別緊張,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就不會動你,況且殿下的房間,也不是說進來就能進來的。」

「是、是這樣嗎?」雖然那人的確說過只要他在這裡就安全的話,可是眼前的青年不就進來了嗎?

「放心,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好歹相信殿下吧?」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呵呵,我是例外。」

那人在那之後又來找他好幾次,墨宇後來才發現那人竟然只比自己大了兩三歲,那人說他叫墨蓮,是王子殿下的親信,前幾個禮拜剛幫王子殿下辦完事回來。

「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

「你可以帶我出去?」

「當然啊,我看你前陣子偷偷摸摸,不就是想溜出去嗎?」

「我、我才沒有……」

「裝甚麼裝啊,難道你就不想偷溜去後山探險?」

「可是殿下說……我如果離開這個房間,被人抓到的話就是死罪……」

「那簡單,我幫你啊,殿下可是誇過我的易容手段,包準讓誰都認不出你來。」

他在那之後便跟著墨蓮趁著諾特斯特不在時,偷溜到後山玩了好幾次,血族王公幅員遼闊,那人甚至帶他去很多他從來沒去過也沒看過的地方。「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殿下從來不帶人進屋的。」墨蓮說這話有些落寞,然而他很快就收起情緒,接著說道。「你既然是殿下要保護的人,也就是我要守護的人。」

往事歷歷在目,墨宇接著便又聽到諾特斯特說道。

「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擅自離開寢宮嗎?」

「可是殿下……」

「你還有可是!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墨宇偷偷覷了人一眼,便又垂下頭道。「……墨宇知錯了。」

墨宇最後被人罰寫「以後我一定遵守規矩。」這一行字一百遍才准吃飯,他剛學起來的字,寫起來歪歪扭扭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他這才想起好像自己自睡醒後就好像沒吃甚麼東西,而如今已經要晚上七八點了。

如果你願意06

「看你好看啊,啊……」墨宇看著諾特斯特又瞪過來的眼色,立刻察覺到自己又說錯了話,連忙的制住了嘴。
「好啊,你還真敢說,我看你是不是又要討罰了?」
「殿、殿下饒命啊,墨、墨宇……不敢……」說錯就說錯了嘛,這麼兇的瞪著我做什麼,哼,兇巴巴的臭王子,就算你長得好看又怎樣?
墨宇低下了頭,表面上乖乖巧巧的說著,內心卻是想著:這男人伺候起來可真不容易,動不動就對他發脾氣。
「不敢?我看你敢的東西倒是挺多,你今天沒有學會自己的名字,不准吃飯。」
「殿下……」墨宇的聲嗓變得又軟又黏,他將身子埋在諾特斯特的懷裡,抬眼巴巴的望著人。「這個動作又是在幹甚麼?不准磨蹭,再磨蹭罰寫一百次。」
撒嬌的動作宣告失敗,墨宇憤恨不平的垂下頭,拾起鵝毛筆大力書寫著就像是要對付甚麼可怕的敵人,他歪歪曲曲的模仿著男人的筆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這不是寫著很好嗎?你啊,就是太不認真了。」諾特斯特繼續教著人認著書卷上的字,沒多久卻聽到——
咕——
「餓了嗎?小東西。」窗外天色已暗,他這才想起自己光顧著找人進房,卻忽略了要讓人先吃飽喝足一事,便又拉了鈴對外頭說道。「送點吃的東西進來。」
墨宇從剛剛開始就紅著臉不說話,諾特斯特又靠他靠得特別近,男人身上的香味撲鼻而來,他在聽見那人問話的時候,便又趕緊搖著頭。
「不用了,殿下,墨宇不餓。」聞言墨宇又想推開靠近自己的男人,然而那人將他死死的緊箍在懷裡,他怎麼樣都逃離不了那人的懷抱。
「想跑?怕我在你吃完後吃了你?」
「殿下快教墨宇下一個段落吧,墨宇想學……啊……」諾特斯特輕咬上他後頸的時候,墨宇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又想起了諾特斯特今天還沒有咬過他,而他記得男人說過的:他每天都要進食。
「剛剛都不認真,怎麼突然想學了?」
「殿下教的,墨宇都想知道。」男人還在他的後頸嗅聞,他昨天才被人咬過,疼得要死,便又趕緊說道。
「哦,那你把我剛剛教你的這段,唸來聽聽。」
「血族以……以……」墨宇看著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血族文字,他在諾特斯特剛剛教授自己時,心神全被人給引了去,諾特斯特剛才唸過的話語,他是半個字都沒讀進腦袋瓜去。
「哼,我看前些日子讓你去學的禮貌,這禮貌沒先學成,你倒先學會巴結了?」
「殿、殿下饒命。」
「艾特師傅說你前兩天都不在,都跑哪去了?」

如果你願意05

「那自己的名字呢?」諾特斯特又沉聲問道,卻只見人搖了搖頭。「……殿下饒了我吧,墨宇寧願做您的男寵,這麼高級的東西,我是真的學不來。」

「哼,男寵,你還真想要一輩子被人睡?你可不可以長點志氣?」

一、一輩子?墨宇聽了之後有些愣了下,他不是再過幾天就可以回去了嗎?雖然就這樣跟著王子殿下也挺好的,有得吃有得睡又有人疼,但這裡的一切終歸不屬於自己,他才這麼想著,眼下便又有些落寞。

若真離開了這裡,恐怕他就真的再也見不到諾特斯特了吧……

「……志氣是什麼?能吃嗎?」墨宇聞言眼神便又黯淡了下來。「如果是根本就吃不飽的東西,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

「少說些喪氣的話,本王子不喜歡,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本王子讓你學什麼,你就學什麼,知道了嗎?」

「我……」

「嗯?」看著青年又有疑問,諾特斯特挑眉道。

「墨宇知道了。」墨宇垂下頭來說。

諾特斯特不知道青年為什麼又落寞了,之前也是這樣,他不過是說了人幾句,那人就垂頭喪氣好幾天,他不知為何看見青年就覺得心煩意亂。

身後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又生氣了,這幾天總是這樣,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要如何跟男人相處。「是墨宇錯了。」

「你又哪裡錯了?」

「不明白殿下的苦心,藐視殿下的心意,還總是惹殿下生氣……」

「哼。」怎麼才過了這幾個禮拜,他就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和青年相處了。

諾特斯特的鼻子哼了聲,墨宇看著人的模樣有些怕了,卻還是圈住諾特斯特的脖子低低喊了聲。「殿下……」

「小傢伙,剛剛明明害怕為何不逃跑?」

「……因為墨宇知道殿下不會害墨宇的,殿下如果要害墨宇,早在那一天就把墨宇抓走了。」

「你倒是有膽量。」

「……墨宇的一切都是殿下給的,沒有了殿下墨宇就甚麼都不是。」墨宇這話說得十分的順服恭敬,他將話說完後,便又將頭低低垂下。

「哼,這時候倒是懂得聽話乖巧,叫你讀書的時候,怎麼就老愛跟本王子唱反調呢?」

墨宇低著頭沒有說話,諾特斯特將他的身姿擺正,從後攬著他道。「看好了,這是你的名字。」

「喔。」墨宇敷衍的應了聲。

「認真。」諾特特斯說。「等等隨堂考,考不會的話,你今晚就不要睡了。」

墨宇心想你昨天晚上就已經不讓我睡了,現在這樣考好考壞又有甚麼差?

諾特斯特這幾個禮拜發現青年其實頗有天份,他前兩天才教過人的東西,那人現在已經可以舉一反三了。

墨宇從剛剛開始就被人禁錮在懷裡,剛剛他還沒發現,現在他才發現他和諾特斯特靠的很近,男人的體溫溫熱,說話時,那充滿著誘惑的氣息便會一點一點地從他脖子上噴了上來。

墨宇是受不了這樣的誘惑的,他和人坐得特別近,他又想起昨晚的那場溫存,本來想要專注在男人教的課上也全都沒了學習的心思,他又趁著那人一邊說話一邊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時,抬起眼、側著頭,偷偷瞧著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這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他的睫毛也未免太長了吧?

尋常他與人歡愛時,總是會體力不支的先昏了去,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諾特斯特,比海水還要深的湛藍瞳仁此時正專注盯著桌上的作業本,他看著那人專注為自己解說的模樣,臉頰不禁有些微微發熱。

諾特斯特不說話的時候,那過於冷峻的線條總是不怒而威,看著嚇人,然而那人笑時卻又總帶著幾分邪氣,陰沉沉的眸子平日裡沒甚麼表情,唯獨在夜晚與他歡愛時,他才可以從男人一次比一次還要賣力的動作中,找到那人沉迷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諾特斯特正專心的教著人,他在握著人的手書寫完後,便又問道。「看懂了嗎?寫一次給我看看。」

然而當他低下頭來時,視線卻與人撞在一塊,墨宇急忙低下頭,諾特斯特這才發現青年的整副心思全都放在偷看自己的身上。「教你寫字不寫字,都在偷看什麼?」

如果你願意04

兩個禮拜後,墨宇被帶到了書房。

本來嘛,像他這種人,書房本就是與他絕緣的,像他這種三餐不濟,有一頓沒一頓,這頓吃完不知道下一頓在哪裡,要吃飽就已經很困難了,哪還有時間去學甚麼讀書寫字,然而那人前幾日卻不知道突然發了甚麼神經,非要教他讀書寫字,搞得他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夜裡甚至還會做惡夢,頭大的很。

「墨宇!」一塊橡皮擦丟了過去,墨宇的頭已經低到桌面上,他看著眼前的字由小慢慢變大,又由大慢慢變小,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睡著了,在被男人拿擦子砸在頭上後,才勉強睜開了眼,揉了揉眼睛,就又看見諾特斯特火大的面容。「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這幾日總是這樣,諾特斯特不知道發了甚麼神經,日日都要找他來書房,他想著王子殿下白天已經夠忙了,不用再搭理他這種小人物,他會好好的做人的床伴,在人需要的時候與人上床,然而當他這麼和諾特斯特說的時候,那人卻屢屢在夜裡的床事上,發狠的對待他。

『我看你是欠幹了是不是?』

『殿、殿下,為什麼?』

一天、兩天過去了,一個禮拜、兩個禮拜過去了,為了不要讓自己真的死在床上,墨宇答應了諾特斯特向學的條件。

只要他能夠完成王子殿下每日交代完成的功課,那人就可以少上他一次,可是他怎麼覺得這種需要耗費腦力的工作,他還寧願多出些體力,畢竟雖然讓人押著在床上幹很累,可他已逐漸找到樂趣,但他又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死在床頭上,精盡人亡那可不是說好玩的。

「認真。」諾特斯特的表情微慍,他又指著青年桌上的書冊怒道。「讓你讀個書你都可以讀到睡著,看看你桌上的那些都是甚麼?」

桌上的那灘自然是他的口水,他這不是因為太困了嗎?他昨天晚上才應付人應付到了三四點,這會又要陪讀,墨宇說著說著又覺得委屈。「說好只有陪上床,為什麼還要學寫字……」

「你還有理!」

「每次這麼說你都生氣……」

「你——」

「……殿下,您讓我打打殺殺可以,可是要讓我讀書,我就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啊……這書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書,這是要怎麼讀嘛……」

墨宇滿腹委屈的看著人,真的不是他要不認真,只是他每次看到那些彎彎曲曲的文字,他就想睡啊,他還能怎麼辦?

「過來。」諾特斯特沉聲道,墨宇看著人又變了臉色,戰戰兢兢地走到對桌去。

他怎麼會就這麼倒楣啊?惹誰不好,偏要惹到這血族的王子殿下?

「坐好。」墨宇才剛走過去,就立刻被人抓到懷裡,男人一手箍著他的腰,一手抓著他的手腕道。「真的一個字都認不得?半點都讀不懂?」

墨宇尷尬的笑了笑。「王子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個小賊啊,這吃都吃不飽了,哪還有時間跟你們這些有錢人學這些奢侈的東西?」

如果你願意03

諾特斯特晚上回來時,他看見青年依舊蜷曲在自己的雪白大房,腿間似乎還殘留著幾許乾涸掉的白濁,是他早上沒有看過的痕跡。

房外星光熠熠,大片落地窗美景,一覽無遺,時值涼夏時分,屋外鳥叫蟲鳴,好不熱鬧,諾特斯特的眼神深了許,血族的獠牙中本就帶有催情和療傷的味道,但他沒有想過青年會一點點的催情素都受不得。

諾特斯特走近雪白大床彎身將床上的青年抱了起來,精靈歡愛之後的氣味與常人不同,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屋裡充斥著一股淫糜的香氣,這味道在他今天早上為人清洗完身子之後便有些散了,然而如今味道卻是更加濃郁。

「唔……」墨宇疲累的很,他今天一整天都身處在詭異的夢境之中,卻又在睡夢之中被人吵醒,一抬眼就看見自己又身處在那人懷中,他一看見人就想起自己早上才想著人自瀆,一張臉更是紅得不像話。

「小傢伙,我不在的時候,自己玩了幾次?」

就像是被人當場抓包,墨宇的身子僵直了一下,他隨後便將頭埋入到男人的胸膛,紅著臉不說話。

「想著誰做的?」

墨宇的臉似乎變得更紅了,他搖了搖頭,緊抿著唇。

「呵,這話我們晚點可以好好談,先抱你去洗澡。」

「殿下,我可以……」自己來這三個字,墨宇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被人打橫抱起,早上才自己發洩過的痕跡,被人一覽無遺。

「就你這樣幹個幾下就腿軟的身子,等你爬到浴室,天都亮了,我抱你,不許拒絕。」

「我……」墨宇想著自己的身體也太糟糕了,他不過也就是昨晚被人幹個幾次,再加上今天早上的自瀆,身子怎麼就軟成這樣?

皇宮中的浴室向來寬敞,更何況是血族第一王子殿下的臥房,由白色縞瑪瑙構成的浴缸,可以容納不止兩個人進入泡澡,諾特斯特將人扔進了熱氣蒸騰的浴缸後,便開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王子殿下……」
「嗯?」

嘩啦啦的水聲之後,諾特斯特踏入浴缸,他隨手抓了一條毛巾,擠上沐浴乳後抹上人。「昨天才洗過,怎麼現在才開始懂得害羞?」

「不是……」昨天他還沒有把人當作性幻想對象,所以不覺得怎樣,今天他才想著人做了幾次,要再讓男人為自己清洗身體,這畫面怎麼想都令人很害羞。

「那是什麼?」諾特斯特笑道,他笑起來本就有一點邪魅勾人的味道,如今這樣輕輕的勾起唇角,更是顯得魅惑性十足。

「……殿下一定有很多人喜歡吧。」墨宇頭垂得低低的,看都不敢看人,他在把話說完之後才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己這都是在想些甚麼呢?和王子殿下在一起,別作夢了。

「怎麼,喜歡上本王子了?昨天被人幹上癮了?」
墨宇連忙搖搖頭。「不是……」

自己和人根本猶如雲泥之別,他這是在奢求些什麼呢?

然而即便是現在,即便那人口頭上說著粗魯宛若羞辱他的話語,手底裡的動作卻是十分的輕柔。
就像是昨天,說著要把他交給侍衛處置的男人,待他的動作卻是比誰都還要溫柔。

「怎麼了?又這樣看本王子。」諾特斯特看著青年的眉眼生得俊秀,面容卻有些哀傷。「本王子又沒罵你,這樣看著本王子做甚麼?」

墨宇垂下了頭,纖長的睫毛在人的臉上落下長長的陰影,一副等著被人數落的模樣。

「剛剛都是隨便嚇唬你的,昨天不是還挺能跟本王子叫囂的嗎?怎麼?你也太沒膽了。」諾特斯特心想,他昨天一定也是被人這樣看著,所以才對人手下留了情。

「……殿下教訓的是,是墨宇錯了。」

墨宇一副坐低伏小的模樣,讓諾特斯特又不自覺地想著是否是自己的語氣太兇?他不禁又嘆道。「你好手好腳的,為什麼要去當偷兒呢?」

「如果可以的話,誰願意去當小偷呢?」

諾特斯特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垂下頭偷偷覷著人的墨宇心想:這個男人,真的是好看的過份啊。

如果你願意02

他又倒臥在那張雪白的大床上,昨晚數不盡的旎旎記憶卻又在這個時候都倒回了心頭。
『第一次嗎?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處子……』
『殿下不要……啊啊……』
『這張嘴不是很會說嗎?怎麼?害怕了?』
那個人……怎麼可以說出那麼多不要臉的話?他不是一國的王子嗎?怎麼可以這麼的不莊重,這麼的輕浮的像個登徒子?害得自己被迫說出許多他從未說過的話。
雖然他自詡風流倜儻,沒有搞不定的對象,可他從來沒有和人做過那檔事啊,他從來沒有被人那樣幹過,搞得他害羞死了,雖然那人的那張臉真的很好看……
哼。
但那個性也太差勁了,哼,他現在為什麼還要想起那個可惡的王子?
墨宇的耳朵在發熱,他又想起了自己昨晚被人舔遍了全身,下體就又不知不覺的硬了起來。「唔嗯……」
他不過是被人抱了一晚,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那人的技術真的很好,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弄疼他。「嗯哈……」
他記得那人昨晚是這樣摸自己的,自從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後,他就總是墨宇墨宇的叫,男人的嗓音低沉,當他喚自己的名字時,就好像在喚著什麼珍貴的寶貝。
墨宇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明明他與男人才做過一晚,那人在與他做的時候,他的心臟卻開始砰砰跳,都說血族王子長得一副好皮囊,當那人注視著自己時,他就好像在男人的眼裡看見了整個世界。
「哈……哈……」墨宇用手搓揉著自己的囊袋,模仿著男人昨晚對自己所做過的動作,快感很快就衝了上來,他的手技差,以前也從來沒有自瀆過,卻是在與男人的幻想中得到了莫大的快感。「啊……」
昨晚已經被人充分開鑿過的後穴很快就吃進了手指,墨宇的胸口不斷的喘著氣,他在不久之後就射出了白濁。「諾特……」
男人允許他喚他的名,墨宇在不久之後便因體力不支而沉沉睡去。

如果你願意01

晨曦乍現。

墨宇手裡抱著抱枕萬分不想分離,他昨天才在男人身下大戰數百回合,現今身子還累得很,他的腰間披了一件手工羽毛被,被子下方甚麼都沒穿的,就雙手抱著抱枕趴在垂掛著簾幔的四柱大床上。

這裡是伊爾頓皇室大王子諾特斯特王子的寢房,墨宇似乎是從剛剛開始就睡得不怎麼舒服的嚶嚀一聲,一條原本攬著青年腰間的手,改在人的身上四處摸索。「唔……」

似乎是對人的晨間騷擾感到厭煩,墨宇推了推人的手,原本在他腰間摸索的手,暫時了許,然而不到一會,煩人的騷擾動作,便又重新爬了上來。

而這一次那人似乎不甘心只是在他身上摸索,而是把整個身子都壓了上來,墨宇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一條縫,看著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一眼後,便又閉上了那淡紫色的紫羅蘭雙瞳。「王子殿下,何事啊?」

諾特斯特聽著人綿軟黏嚅的嗓音,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這具身體底下所得到的快感,他勾起了唇角,在墨宇的耳邊呵氣道。「太陽都要曬屁股了,你怎麼還不起來?」

耳朵是精靈一族最敏感的地方,然而那人卻拼命的往那兒呼氣,墨宇左閃右躲都逃不了那人的捉弄,他的身子甚至還被人強扣住,就像是要逼使他接受眼前人所施予的酷刑,他最後只得無奈說道。「殿下……」

「嗯?」

「我很累啊……」墨宇說話時帶著重重的疲憊,男人昨天快天亮的時候才放過他,而現在距離昨天也只不過才經過了2、3個小時而已。「您昨晚留在我的體內的東西,我都還沒消化完呢……啊——」

「忘了你昨天答應我甚麼了?是不是要叫侍衛長過來,把你這個偷竊的小賊帶走?」

墨宇聽到侍衛長二字的時候,嚇得瞌睡蟲都沒了,他連忙醒過神,爬起身對著人求爺爺告奶奶的說道。「殿下不要。」

「怎麼?想起來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是……」他因為偷竊被人當場逮個正著,按照血族王室的規矩,要被人亂杖打死,然而那人卻說自己可以放過他。

「那好,知道你該做甚麼了?」

不就是床伴嗎?墨宇看著男人似乎準備要出門,他的下身還酸軟著,走路都會一顫一顫的顛頗著,卻還是只能下床為人打理衣著。「唔嗯……」

男人突然摟過他的腰肢,嚇了他一跳。「殿下?」

墨宇想著左右不過是再被人吃場豆腐,他是個男人,上個幾次沒甚麼的,然而刺骨的疼,卻突然從頸上邁入。「嘶——」

「忘了跟你說,我早上都要進食。」

這傢伙!

在諾特斯特尖牙刺入之時,墨宇疼得齜牙裂嘴,渾身上下的力氣就像是要被抽乾,他最後軟倒在諾特斯特的懷裡。「你太瘦了,咬起來不過癮。」

「你——」要不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被人掌握在手裡,他早就一拳將人揍下去,管他還是不是王子。

「不過昨晚的你很誘人,我很滿意,算是暫時保住你這條小命了。」

「哼。」墨宇的臉色緋紅,他只要想起昨晚男人是怎麼在他的體內進出,他的臉就比西城的落日還要紅。

「記得別出這個門,否則沒人保得了你。」

男人的房間很大,他在那人出門後就形同被人軟禁在房裡。

甚麼臭王子,哼。

王子了不起嗎?王子就可以把人關在房裡幹了一整夜不消停嗎?他的腰痠死了,一大早卻還要服侍人起床。

哼。

墨宇踹了茶几,卻是不小心傷到自己的腳。「哼,倒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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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只要你願意,本王子的一切都是你的。
嘴上裝乖,實際不停惹麻煩(很皮)的小寵物和表面上很兇,實際總是縱容著人的王子殿下,兩人吵吵鬧鬧,有甜微虐的甜蜜故事。

文案:

一場血海深仇,驚動一場驚天密謀。
墨宇從小在王城中長大,被喻為是下城區最風流倜儻的小混混。
一次行竊失敗的過程中,撞上了剛好出巡在外的血族王子——諾特斯特,
當今的血族大王儲。
為了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他答應了諾特斯特開出來的條件:
成為王子殿下的床伴,當王子殿下有需要時,隨時滿足他。
然而隨著意外的發生,越來越多的陰謀顯現,
諾特斯特發現墨宇的身分並不單純;
出現在墨宇面前的是他從未想過的真相,
這段由契約開始的戀情,又將會走向甚麼樣的未來?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就這樣遇上你。

王子和精靈之間的神祕戀曲,就此展開。

書名:《如果你願意‧ If You Wish》
配對:諾特斯特x墨宇(吸血鬼王子攻X小騙子精靈風騷受)
走向:吸血、咬脖子、氣味、國仇家恨、床伴關係、從屬、80%的甜+20%的虐、肉肉肉肉肉、R18、HE
字數:5.2萬字↑↓
作者:伊芙
繪師:禾日
預購價:NT290
(8/9預購結束後恢復現場售價NT340)
現場售價:NT340
販售場次:CWT52→兩日在M18
CWTT22→首日在E04,次日在E02
CWTK30→首日在F18,次日在F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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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宇的氣息微亂,明明是男人故意惹禍,卻總說是自己發騷,他一邊抵擋著諾特斯特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指,身子卻逐漸軟成一片,癱軟在床上。「我、我昨天也不過才偷了您一顆鑽戒,您昨晚都已經懲戒過我了……」
「只是偷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你要是喜歡上哪一個,直接跟我說,不要每次都這樣鬼鬼祟祟。」諾特斯特已經得到滿足,他鬆開青年的身子,看著人大口喘著氣。
「……殿下的寶貝那麼多,借我一個拿來瞧瞧也不為過嘛……」
「你還有理!」
「嗚嗚。」墨宇見人就要發怒,又哀了一聲,十分委屈地嚷嚷道。「殿下明明只是想滿足精神,可是卻每次都把我咬得那麼疼……」
他說完之後又摸了摸後頸,一副受盡人欺壓的小媳婦樣。
「怎麼,不滿意啊?不喜歡本王子咬你啊?」
「墨宇哪敢……」
「你哪有什麼不敢的?你說說看你這幾個月來闖了多少禍?」
「殿下……」墨宇抓了抓臉,他這幾個月來光是私闖禁地就闖了三次,然後又去酒窖偷喝酒,去藏寶庫偷了兩次,還不包括那些沒被抓到的次數……
諾特斯特看著人一副乖乖地聽教訓的模樣,又用鼻子哼了聲,他一開始怎麼會被這人的外表給騙了呢?「怎麼?現在才知道怕了?你在偷的時候怎麼不怕呢?」
「殿下疼我嘛……我知道您一定不會讓那些人……」墨宇說這話時一雙眼還偷偷的瞄著男人,看著諾特斯特又要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墨宇說這話時一雙眼還偷偷的瞄著男人,看著諾特斯特又要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樣,越說越小聲。「……墨宇錯了,請殿下責罰。」
「這句話我上禮拜聽過了。」
「呃……」
「是誰之前說他天不怕地不怕的?」

CWT51-黑手黨Alpha攻X間諜Omega受系列2(ABO)———即便世界將我們毀滅10

第三章

這一日,當歐陽彥希再一次因為腰痠腿軟而晚起,客廳裡的小安跑過來和自己打小報告,說希利斯爸爸又在欺負他,父子倆爭風吃醋的同時,小島上的居民來報。「希利斯先生,有人要來找您和島主。」

然而那人的話還沒說完,陌生的聲音便響起,本來還在客廳收拾殘局的希利斯,立刻警覺了起來。

「喲,看來你們過得不錯嘛。」

「哪位?」

「希利斯?」歐陽彥希從浴室朝外喚了人一聲,他手上的髮帶太長,一個人沒辦法順利紮,他才剛起床,手上還有很多東西需要人幫忙。「你在幹甚麼?過來幫我一下。」

「面對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們都是這樣的待客之道?」銀髮男子挑眉笑道,他將頭上戴著的紳士帽摘了下來,打量著四周。「歐陽彥希呢?剛才的人跟我說他住在這,他在哪?」

希利斯看著人的穿著覺得很陌生,他從來沒有在小島上看過這號人物,更何況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輕年的全名,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私闖民宅,你知道你會犯甚麼罪嗎?」

「哦,這時候倒是開始講究起法律了?」

「請你出去。」希利斯的聲音已經完全冰冷了下來,這幾年雖然說要來找歐陽彥希的人不在少數,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感到如此深層的殺意。

歐陽彥希方才便已依稀聽見外頭傳來說話的聲音,本以為是男人又和誰起了衝突。

這男人啊,這幾年來黏自己黏得越來越緊,且不說他那誇張又驚人的佔有欲,不管是誰要靠近自己,都會讓人先起了了不起的戒心呢。「怎麼了,希利斯?你在和誰說話?」

然而身前交談的聲音卻不知從何時開始越加大了起來,歐陽彥希的心裡直覺的感到不妙。

雖說這男人對待他人的態度一向冷淡,但這會怎麼會聽起來像是他要與他人吵架仇殺了呢?

「希利斯?」

「喲,好久不見了,前輩。」銀髮男子自然的和迎面走來的青年打招呼,就像是剛才和金髮男人的衝突完全不存在一般。

「霍根?」歐陽彥希詫道,怎麼會是他?

「想我了嗎?前輩。」名喚作霍根的男子揮手笑道,看來他是來對了,那人說得果然不錯,他在前輩還處在恢復期中,要不然以先前的狀態,他的前輩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吃驚的人。

「別過去。」希利斯皺了眉說,他隨即擋在歐陽彥希的面前,自從和人在一起之後,他就不喜歡任何人和歐陽彥希靠太近。

「看來是我多問了,前輩如今過得如此幸福,又怎麼會想得到我?」

過往的一切又回到了心頭,歐陽彥希本以為自己這幾年來已經能夠適應,卻沒想過單單見到了故人,心裡便又翻起了一陣不適。

那年的背叛、陰謀、誤殺、種種的一切似乎都還在提醒著歐陽,他的此時此刻不應該過得如此幸福。

他不應該淡忘了過往的一切,他不應該此時此刻還和男人在一起,生活得如此幸福。

感受到戀人情緒波動的希利斯,他輕輕的握上人的手,就像是要給人力量,好不容易這幾年來青年的精神狀態已經有了轉機,他各方面的數值都獲得了明顯提升,他實在不希望自己先前的努力,如今卻遭到他人破壞。

即便人脫離危險期已經好幾年了,希利斯仍舊擔心青年的情況,他知道戀人這幾年來其實一直都過得很辛苦。

「你怎麼找到這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來小島上找他。